【朝耀】Kiss of Oath

感谢  @青是柯克兰夫人 的点文~

*狐英x吸血鬼耀

*题目的意思是“誓约之吻”【可能我背单词疯魔了_(:з」∠)_迷恋拽英文

—

伦敦最冷的天气出现在一月，圣诞的时候，还没有下雪。比起北边苏/格/兰的冰天雪地，这里阴冷潮湿的空气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冲散了不少。尽管地铁口不断吹来冷风，马路上却被灯光镀上了一层温情的金色。

路牌装饰着驯鹿角状的彩灯，行道树上也缠绕着不断闪烁的星星灯。街头挂满了各种各样圣诞的灯饰，把沿街店面的玻璃橱窗照得亮晶晶的。白色、红色、绿色，橱窗里的商品换上了簇新的圣诞包装，散发出糖果般甜蜜的气息。

橱窗前站着两个男人，或者称为男孩更加合适。尽管经历了数百年时光的洗礼，他们在灰色的呢帽下露出的脸庞却没有完全摆脱稚嫩的线条，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。

“亚瑟？”

“这挂的是槲寄生吧。”个子稍高的金发男孩指了指橱窗顶上的装饰。他的帽子压折了两只雪白柔软的兽耳，臃肿的大衣里藏着一条蓬松的狐狸尾巴。但是从他身边走过的几个路人都没有看出端倪。他们一个个神色匆忙，赶着回去和家人共度美好的夜晚。

“嗯？”亚瑟身边亚洲人模样的男孩仰起一张毫无血色的脸，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。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圣诞花环，枝条上堆叠着椭圆形的叶片，绿色中露出一颗颗小巧的蜡白色浆果。

“如果是槲寄生的话，王耀，我就要亲你了。”

这是英伦岛上流传已久的习俗，站在槲寄生下的人不能拒绝亲吻，而传说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情侣将会幸福终生。当亚瑟以为他马上就能如愿以偿、得到圣诞夜的亲吻时，却被王耀按住肩膀，拦下了进一步的动作。

“等等亚瑟……你真地决定了吗，放弃柯克兰家的一切，和我一起离开这里？”

“笨蛋，你应该对自己多点信心。”亚瑟微笑着，伸手帮王耀理出夹进围巾的碎发，“不论你问多少次，我给出的答案都是，我愿意。”

可能因为灯光的晕染，或者是冷风的缘故，他的脸颊透出了晚餐后两人分享的那个熟透苹果的颜色。

“哪怕……一无所有？”王耀抓住他的手。

“哪怕一无所有。”亚瑟用肯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。他并不费力地抽回手臂，把王耀搂进怀里，紧紧靠着他的胸膛：“不对，我还有你。有你就够了，我并不贪心。”

“王耀，你在害怕什么？我的哥哥⋯⋯斯科特那个混蛋追过来？”亚瑟抚摸着他散落在背后的柔顺的黑发，“他打不过我的，你放心好了。”

王耀没有回答。他的下巴磕在亚瑟的肩膀上，那人乱糟糟的头发蹭得他脸上很痒。在两人共同沉默的时候，他能感受到亚瑟的心跳，能听见彼此的呼吸。

狐狸的情话是不可信的。他当然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，但是当亚瑟说到“有你就够了”，那道沙哑的声音就像一块砂纸打磨着他那颗早就不会跳动、本该冰冷坚硬的心脏。他发现自己很难用理智去克制那份陌生的悸动。

“……亚瑟，你会后悔的。”王耀终于抬起头来，眼圈微微发红。他在心里骂着这只笨狐狸。亚瑟总有一天会后悔背叛他的家族，后悔跟着他这只嗜血的怪物流浪，踏上未卜的前途。

“也许吧。”亚瑟捧起他苍白的脸，“不过现在，我可以吻你了吗。”

亚瑟慢慢低下头，这回他得到了王耀的默许。在那双深如夜色的黑眼睛里，他看见了自己不断放大的影子。只要王耀一直这么注视着他，亚瑟想，他们可以逃到世界尽头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。哪怕那里是永恒的荒漠，没有食物，没有阳光，没有水甚至没有空气。

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。亚瑟的动作有些莽撞，王耀小心翼翼地配合，但尖利的犬齿还是刺破了那人的舌尖。口腔中散开的铁锈味唤醒了王耀身为血族的本能，他的瞳孔急速收缩，虹膜正升腾起猩红的血雾。

他慌忙推开亚瑟，按住胸口努力调整着呼吸，压制身体里躁动的对血液的渴求。

“怎么……”

“离我远点！”王耀后退了几步，抬手挡住自己变红的眼睛。

“……抱歉。”亚瑟没有被他威胁，依旧不知死活地靠过来，扶住他颤抖的肩膀，“不过狐狸的血应该很美味吧。”

血液那种东西，只要你想要，全部都给你。亚瑟弯起嘴角和翠绿色的眼睛，默念着他对王耀的誓言。

-Fin-

*关于槲寄生的梗有向度娘确认过  是从眉毛家传出来的习俗